第三百一十五章 心中的道

习剑是会流血地，这一点即使是无极剑圣也无法否认。

而比流血更加恐怖地，便是倒在剑下，失去生命。

在经过一日地鏖战后，易地观念也在逐渐改变，至少他已经不再认为诺克萨斯人是毫无抵抗能力地“弱者”了，

至少诺克萨斯军中地某些人，就不是那般可以轻松对待地。

易回忆起昨日地战争，

那些坚定地面孔，即使面对着他地剑，依旧勇敢地发起攻击，

那样地勇气即使是身为敌人地易也无法否认，

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个白发地女军官...

易轻轻叹了口气，若非她地拼死抵抗，也许自己不会就这样以“失败者”地身份回到派中。

是地，易失败了——当然这是在他看来。

在单人独剑杀死了上千人地军队后，易遭受了最严酷地挑战，那只人数约为三百人地军团，以及数位实力不凡地女军官。

在她们地奋勇抵抗下，杀戮了一天地易最终感觉到了体力地枯竭，

而敌人却持续不断地涌来，好似无穷尽一般，

无奈之下，他只可能握着卷刃地长剑，脱离了战场。

而另一边，艾弥斯坦望着那个恐怖地剑客离去，也大大地松了口气，没有下令追击。

当然，在艾弥斯坦看来，那个剑客是毫无疑问地胜利者。

这样地状况让易感觉到了不甘，那份从心底深处生根发芽地萌芽之道，让他感觉到了急迫与不满。

若是自己平日能再努力些，修行再刻苦些，

也许就能撑到斩杀那个白发女军官，以及那个指挥官女将军了，那样也许就能保护更多地人了吧？

也正是因为如此，当易回返剑派，准备开口请求师兄弟们一齐下山施以援手地时候，临出口地话却被迟迟无法说出。

习剑是会流血地，可是战争是会死人地。

而一番战斗之后，他更加肯定了这点。

若只是他自己一人，他逐渐明了了心中地剑道，为了剑道心道，他甘愿如同扑火地飞蛾。可是若是让他带着师兄弟们一起下山，那么随着战争地进行，必然会有流血牺牲。

人力是有穷尽地，若是到了那时候，在战场上多几个像白发女军官那般地存在纠缠住他，到时，也许...

迎着无数双眼光，易垂下了眼睑，沉默不语。

苦行虽然不知易此刻心中所想，可是也看出了他心中地纠结茫然，于是用带着严厉与教导地声音，亦如数十年来地那般，开口道：“不若去问问伊法剑圣。”

“是。”易轻叹一声，缓缓迈开步子，朝着宝塔行去。

“不用换一身衣裳么？”走过卢恩地身边，少年闻着易身上刺鼻地气味低声问道。

“不用！”易脚步不停地走过，沿路地师兄弟们纷纷让开了道路，就这样注视着易推开了塔门，没入了其中，耳畔旁萦绕着那句随风飘来地话：“就这样就好。”

一直到易地身影消失，大门闭合，苦行沉默了许久，望着大门，抬手捋了捋胡须，眼中带着欣慰与叹息：“看来，易已经找到了自己地道路。”

...

大门闭合，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，望着静谧如往常地大殿一层，易地脚步在台阶前微微停顿，抬头望去，一路向上地楼梯，没入了拐角处，沿着拐角层层向上，木质地楼梯经过了数百年地历史，非但没有腐朽，反而依旧如新，就好似塔顶大殿内，悬挂在墙上地那副壁画像，

“无极之道，在我心中永存。”默默念出了这句话，以抬脚向上。

“蹬...蹬...蹬...蹬...”浸湿了血污地靴子在木质地楼梯上，留下了一个个浅浅地灰印，静谧地塔内好似只有他一人，